北京字典价格联盟

中国味的国际教育还是国际化的中国教育?

只看楼主 收藏 回复
  • - -
楼主

小新说

2015年12月12日在京召开的VIS国际学校发展大会上,培德书院国际学校总校长钱志龙博士来到我们的活动现场,亲授培德的教育理念,主要谈论什么是国际化,什么是国际化教育,全球化的核心价值是什么,培德做的中国味国际教育其中又蕴藏怎样的国际视野。那么,今年的VIS大会上培德又会在教学上呈现给我们哪些新思路,新创意呢?共同期待! 


今天很高兴过来,因为在座的这些被邀请的学校都是我最爱、最认可的学校。刚才安校长提到了去年11月份我做了一场《熊掌和鱼》的演讲,以一个学生的身份,以一个教育者的身份亲历了东西方教育20多年的视角,做了一个“略带偏见”的当代中西方教育的比较。当时一位热心的家长把我的PPT拿去做成微信,一下子就疯了,两个月之内就传播了一千多万次,有三四百个盗版和转载。

当时有两种声音,大部分人算是跟我同时代的吧,有很多共享记忆,说挺客观的,很有共鸣。但也有一些人说你明明是一个保送北大的学霸,为什么要反咬一口,大肆批判中国的教育。我做了几个澄清和更正

第一,我并不是体制内教育的受益者,而只是个幸存者。很多孩子跟我付出了一样的代价和辛苦,并没有得到我一样的机会,这是不公平的。第二,我用相对典型的例子形成鲜明对比,不是为了打压和踩低中国的教育,而是希望用这种反差去唤醒大家对教育基本问题的思索。第三,我批判的是以应试教育为纲的当代的教育,因为办学目标出了问题,教学方法和评量方式出了问题,而中国教育的本质和内容,是毫不逊色于西方的。

所以,为了更加清晰的表明我的立场,我又做了一场演讲叫“古典中式教育与西方教育的不谋而合及殊途同归”。其实我当时在美国写博士论文的时候,需要引用很多西方的教育理论,现在的教育界是被西方教育家主导的,Piaget啊,Vygotsky啊 。我们经常引用他们的教育理论,但很多时候把这些理论翻译成中文的时候,你会感觉似曾相识,你再把它翻译成古汉语的时候,会发现原来几千年前孔子、孟子已经说过了,而且说得更精准,更优雅。

归根到底,跟核物理不一样,教育不是一个门槛很高的科学。它也不是真的像我们坐在这边的华山派、少林派,这些掌门人在一起,有很有门户界限和差别的行业。好的学校里好的东西其实是差不多的,如果你们喜欢这个学校的东西,他可能在另外一个学校也会看得到。大道至简,只要你真正的尊重了教育的基本规律,尊重了孩子成长的基本规律,在座这些学校你去任何一所,只要你进的去,都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后来我觉得还不够,又做了一场演讲,因为很多家长觉得三千年前的东西离我们有点远,那我们就看近一百年,我们就回到民国时代。读读民国教育史会发现其实在烽火连天的战争岁月,中国出现了一大批真正的教育家,教育思想家。他们一百年前说的那些话放在当今的现实、当今的教育圈子里面仍然是字字珠玑,振聋发聩的。回过头再看这些相貌英俊,学贯中西,大气早成的教育家们他们有什么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先上的私塾,打的国学底子,青年时期再留洋,无论是东洋还是西洋,然后再回到中国,开创了中国当代的教育。

现在家长问我有关教育的问题,他们通常只关心孩子上哪个学校比较好,哪个学校的国际课程更好,孩子报考的大学排名多少,学什么样的专业更容易找到工作,说得难听一点,都是些狗苟蝇营的问题。我有时候反问他,有没有停下来想一想,问一问你的孩子最喜欢什么,他的热情和梦想到底是什么。他能够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做些什么。可能这就是大师的时代和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区别。

有些家长说钱先生你讲的东西太遥远了,跟我的关系不大,你太理想主义了。好,即使我收起北大人的嘴脸,我们不谈理想,不谈家国,我们就谈一谈到底什么是国际化?到底什么是国际化的教育?全球化的核心价值是什么?就我个人的理解,是一群人,一群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带他们自己的母语,带他们的文化,他们的宗教,他们的信仰,他们的生活习惯聚在一起,彼此互通有无,互相欣赏,这才是国际化的真正的价值。

我真的很担心有一个局面发生,很窘迫的局面。就是当一个中国的孩子,非常不错的孩子,去了美国留学(课程),上很好的学校。有一天他在一个国际化的社群里面,当有人问他:You are from China, tell us something about your country? Oops, I know nothing about it. 你是从中国来的,跟我说说你的国家吧?不好意思,我对它一无所知,因为我从小就上的国际学校,我从小说着英语(精品课)长大。这种文化身份认同感的缺失其实真的是一件蛮丢脸的事情,如果你不能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只是英文说得不错,没人会真正欣赏你。

我也回顾了一下我自己发展成长的历史,我发现我三十出头在美国加州硅谷做一个国际学校的小学校长,不应该是因为我的英文说的比他们母语者还要好吧?不应该是因为我的学历比较高吧?那时候我还没拿到博士学历。归根到底董事会四轮面试最后全票通过决定聘用我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看中的是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可以带去一个美国校长带不去的东西。

2012年,我抱着在美国学到的宝贝,结束九年留洋生涯回到中国,开始辗转找寻适合我的土壤,我的用武之地。在体制内的教育圈,我格格不入,撞的头破血流;去大学,我发现想要出国的学生急功近利,家长们觉得钱能够搞定一切;在国际教育圈,虽然是如鱼得水,我也是摆脱不了我刚才说的那种遗憾。我们的孩子讲着非常流利的英文,过着所有西方的节日,享受着Burger 和 Pizza,对中国,对这片养育他们的土地越来越失了兴趣和情感的连接。

而那些国际学校也不是特别看好我,他们更希望请一个长得像David 和Malcolm 这样的校长。我不服,为什么呢?他们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啊。有一个董事长终于有一天说了一句大实话,长成那样的校长,家长们一般不敢惹。那倒是也有些道理,那就算了。

终于有一天,我遇到了培德书院,一所非常与众不同的学校。在北京后沙峪罗马湖畔,一所美轮美奂的校园,带着浓浓的中国风。我见到了创办培德书院以及培德书院的母校台湾的道禾实验学校的曾国庆先生。当时他穿着一身布衣唐装,我当时是西装革履,我们俩坐在一起很像保皇党和维新派要打架的感觉。但结果我们不但没有打起来,而发现我们要的东西是完全一致的,默契度非常高,而且是取长补短,各有所长。大家都知道,,中国传统文化几乎断了根,所以我们不得不从台湾借回火种来,把曾先生台湾20年的经验带到大陆,希望它能够在北京接上它的地气,长出属于中国大陆的东西。

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参观的人都会说怎么一点不像一个学校,好象一个美术馆、博物馆、民俗文化馆,那就对了,我们就是这样规划学校的。环境是孩子的第三位老师,尤其是在萌学阶段,孩子们不是靠教出来,而是靠熏染出来的。而且我们想要熏染的东西是一个中国孩子,一个东方的孩子该有的基本的人文素养和审美标准。在一个优雅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随地吐痰,乱扔垃圾?所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在所有人都在谈高效、高速、高产的时候,我们提出求慢、求难、求少、求拙的办学理念,是需要一些勇气的。把这些东西字面翻译成英文给老外看,他们说你这是什么的口号?在跨文化传播领域,这个叫文化缺省,Cultural Vacancy,这些是东方人才有的东西,我们自己才能明白的东西,你翻译不了。即使翻译也得用一个故事去解释。


培德:中国味国际学校之办学特色

我们有读经课,每天早上诵读30分钟的经典,他们不光是读《弟子规》、《三字经》,而是读《四书五经》。来参观培德客人走进教室,一看是繁体字,竖版,很多字都不认识,然后就脸上三根线,逃出去了。你真的想来参观我们学校,我建议你7:30来,《菁Kids》的主编来拜访我们两次都错过,最后第三次他们准时7:30来,听一听7、8岁儿童朗朗的读书声,《四书五经》的读书声,是一种享受。你会说,嗯,这才是中国的学校。

琴棋书画诗香茶,这些都是基本的中国元素,不是我们指望把孩子们一个个培养成古琴大师或者是书法家,但中国的传统文化是相通的,他们找到一个他喜欢的东西,一个通道,他可以深进去,再长出来,他可以长成一个带着中国人文气息的知识分子。这是我们并不那么急功近利的一种期待,是一种熏陶,由艺入道的熏陶。我们这代人从小是用很廉价的学生用笔,拿旧报纸写毛笔字。为什么我们现在都不写毛笔字,就是当时的感觉让我觉得很Low。我们的孩子,不管几岁,用的是大抓笔,用的是宣纸,最好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让他们觉得,写毛笔字,学习书道是件很快乐、很风雅的事情。

在我们的六艺手工作坊里,孩子们可以为他们全家打造专属的筷子。把方的磨成圆的,再把圆的磨成方的,这不就是在学几何吗?他们用双手,以此得来的经验知识远比从课本中学到的套装知识记忆更深,更贴近生活。通过长时期每年的手作的方式,孩子们培养的是耐心,审美,以及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

我们也教茶道,很多人觉得茶道很装,但是茶道不同于茶艺,不是要穿得美美,用昂贵的茶具,做秀场的东西。我们学的是生活茶道,让喝茶成为孩子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不是要死记硬背那些关于茶的知识和分类。他们通过泡茶,奉茶的整个过程,学到了敬虔知止,学到了谦卑,学到服务他人,那这节课就没白上。

我们拜天祭地,有四季庆典,并不是要复古,也不是要让我们孩子穿越回汉朝,虽然我今天因为隆重,穿的稍微有点穿越(笑)。我们的本意是希望孩子们理解中国人不是没有敬畏心的,中国人不一定有宗教但是有信仰的一群人。我们学会感恩,学会敬畏。淮南子有云:先王之法,不涸泽而渔,不焚林而猎。谁说中国人不环保?只是当代的中国人忘记了而已。

我们孩子每天先不上课,先种地,每天的农耕课是他们的第一节课,让他们先感受面朝黄土背朝天是什么意思。我们学校的泔水桶,我可以担保是全中国最小的泔水桶,因为我们没有浪费。孩子们因为劳动,知道了珍惜。我们诺大校园只请了两个阿姨,孩子们不农耕的时候就跟着老师一起洒扫教室。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我们的操场没有奥林匹克尺寸的塑胶跑道,我们操场故意设计成不平坦的,有坡度的,孩子们可以光着脚丫跟真正的草皮进行亲密互动,运动量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他们在和自然的亲密接触中学会尊重自然,爱护自然。他们也会跌倒,我事先告诉家长们孩子们肯定会跌倒,会受伤。但只有他们跌倒了才能学会爬起,3岁的时候这一跤不摔,10岁会摔得更惨,10岁这跤不摔,30岁再摔将一蹶不振。受伤的过程当中,孩子们自然学会了保护自己。从3岁就开始爬树的孩子,不会从树上摔下来,相信我。

我们不会去买任何昂贵的绚丽的套装的塑料玩具,我们让孩子们从小溪边、山野里找到他们能玩的玩具,培德的孩子不会哭着喊着让妈妈给买乐高玩具,因为他们在大自然中能找到所有他们玩的玩具。

我们的山水学课,既不是登山,也不是郊游,甚至不要求老师们刻意的去教孩子们记住每棵树的名字。我们每两周就有一次全天的山水学课,我们的口号是“一年一座山,一年一条河”,不是要孩子们去征服一座座高山。我们希望他们从四季的变化中去感悟大自然的力量,拜自然为师,跟自然对话。有些时候,全程是禁语的,我们希望孩子们不要像我们这些手机没有电了就惶惶不可终日的大人们一样, 我们希望孩子们从小学会独处,培养与自己对话的能力。

培德吃的是有机蔬食,我们有全北京甚至全中国最有机最健康的食堂,因为学校食堂是由我们的家长来料理的。这些会持家的妈妈们,能用最低的价格找到最好最有机的食材。妈妈、奶奶们亲自下厨帮着厨师一起给我们全校80多个孩子70多个大人们做两餐两点。做饭的人心中有爱、有温度,吃的人是能感觉到的。消费有机食物本身不是为了炫耀你的消费水平,更多时候我们在教育孩子什么是有机食物,教育他们,我们人类在消费地球的时候,为地球带来多少的伤害,这才是有机生活的根本内容。

我们也知道现在的教育出了很多问题,但大多数时候不能怪学校。我在美国做了三年小学校长,开除过三个孩子,至今历历在目,耿耿于怀。他们其实是无辜的,8,9岁的孩子哪有什么坏孩子?都是因为家长的离异、分居或教育理念不同,造成孩子无所适从,人性人格的分裂,成为大人不幸的投射,成为他们的牺牲品。真正需要教育,需要帮助的有时候不是孩子,而是我们大人。所以培德书院打出“三代塾”的概念,大人跟孩子一起学,一个书香门第的形成不是你把学费往这一搁,把孩子往这一仍,回头来收货就可以了。这不是淘宝店,就算今天是双12,我们不负责送货。教育是要你做父母的亲自参与,跟我们并肩作战的。你交多贵的学费,也不能把自己当成是消费者,而是我们学校的同盟军,这是我们对家长们的要求,他们在签录取通知书也签一份家长志愿者协议书,每人每月至少6个小时。

       有人说你们的学校那么复古,那么传统,何谈国际化?刚才华校长和我已经把国际化的定义给大家解释非常的透彻了,国际化不是有外教,讲外语(课程)就是国际化。我们聊的是国际大事,用的是国际化视野去看问题,这些都是国际化的元素。而且,其实我们非常国际化,我们在幼儿园给每个班级配了一个中国主教,一个助教,一位艺术教师和一个外教。外教的工作不是教英文这个科目,而是用外国人的身份,以母语者的身份陪着这些孩子一起长大。像欧洲的孩子生来就能说3,4种外语一样,我们给孩子创造一个天然的双语的成长环境。我不会去在那么小的年纪去考他的词汇量和语法,重点是这些孩子们对英语和中文有相同的亲近感和安全感。他们不会怕说英文,不会觉得跟外国人说话很紧张、很害羞,他们从小就见过这个世面,真正的国际化是让孩子们觉得自在。

最后,培德书院地方很小,我们年纪也很小,但是我们梦想很大。因为这里至少聚汇了三个男人的梦想。董事长李亚鹏先生的梦想是要光复盛行中国千年的书院文化,我们的执行长,台湾教育家曾国俊先生的梦想是让华人教育在世界教育之林占一席之地。我的个人梦想是希望把西方教育的精华融入到中国的教育实践中,让我们的孩子可以不用付出母语和文化母语的代价去获得一张所谓的世界竞技场的入场券。不管他们将来拿什么颜色的护照,在哪个国家定居,他们都可以很自信,很自豪的站在世人面前,用别人听得懂的语言,讲他们自己的故事,讲中国人的故事,谢谢。



本文版权为新学说所有,严禁转载

 国际学校多边平台

微信号:NSI-cm





举报 | 1楼 回复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