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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何必再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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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的房屋


/[美]艾·阿·罗宾逊(Edwin Arlington Robinson)

/江枫
/亢霖

他们已前往他乡,

房屋紧闭,寂静。

再没有什么可讲。

透过残缺的灰墙,

风声峭厉而凄清,

他们已前往他乡。

今日已无人在场,

对他们称颂或讥评,
再没有什么可讲。

我们何必再游荡,
绕着塌陷的窗棂?
他们已前往他乡。

只有破败和荒凉,
在屋中,在山顶,
他们已前往他乡,
再没有什么可讲。
 

 

The House on the Hill

They are all gone away,

The house is shut and still,

There is nothing more to say.

 

Through broken walls and gray

The winds blow bleak and shrill:

They are all gone away.

 

Nor is there one today

To speak them good or ill:

There is nothing more to say.

Why is it then we stray

Around the sunken sill?

They are all gone away.

 

And our poor fancy-play

For them is wasted skill:

There is nothing more to say.

 

There is ruin and decay

In the House on the Hill

They are all gone away,

There is nothing more to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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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这首诗有具体的原因。不久前,真地见识了一批山顶上的房屋。北京西北郊的阳台山上,有一座村落,一些学者、大学老师、艺术家在那里租下民房,进行改造和重建,打造出一个个自己梦想中的住所、会所、咖啡厅和俱乐部。

我去的时候,赶上热闹的活动。在那山顶的房屋内外,一切想法、氛围,都是新的、热的,充满着对前路的憧憬的,虽然按照这些人的年龄、阅历,应该是早经过许多憧憬成和败的历程了。我坐在那山顶上的房子里,突然觉得,有一天,这热和新的一切,会冷、会旧,会消逝,此后别的山顶上,还有别的新和热的房屋出现,再进入一个循环。

罗宾逊的《山顶上的房子》,意涵接近于“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不同的,是没有那种古典中国式的所谓空灵、旷远,多了些美式的悲怆、怅然。想起海子写道:“我恨那些东方的诗人,他们把一切都化作趣味。”其实趣味也罢,欲望也罢,在看到虚无的无法逃脱上,东西方诗人殊途同归。

喜欢一首诗的原因当然不止因为它描绘了虚无,还在于它对虚无的态度。做一个面对面搏杀的勇士确实很励志,却不是我最喜欢的。把一切虚无化作三行一节的句子,像民谣般,缓缓流淌,化作山顶上那照着房屋的阳光,那可能才是我可以放进咖啡中啜饮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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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下面音频,可收听劲草公的中文朗读、点眉石的英文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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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光者



 

朗读-劲草公、点眉石

题图-Mike Winkelmann

责任编辑-贺辣辣






诗歌是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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