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傻 | 宝山

文 | 宝山

图 | 《纵横四海》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北岛

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笨蛋或者傻子，有些人之所以显得笨或者傻，也许是因为他脑子慢半排，虽然一时转不过弯来，只要假以时日，道理和门道也自然明白了。还有一些人，其实也知道别人把他当傻子，但一时总也不相信，或者说是不想相信，肉肉的精神和小小的内心总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心存那一点点的善念就被人当傻子了。

牟尼有个老同事D总，十年前D总做牟尼的一个项目，时间投入只有承诺的三分之二，工作做了承诺的一半，搞得牟尼不得不在那个项目上投入很多精力才保证了客户的认可和满意。项目结束之前，D总和牟尼讲，说他在这个项目投入时间和精力都不够，工作成果也主要靠牟尼的补充完善的，所以给牟尼说声抱歉。当时牟尼听了D总这句话，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毕竟这位D总说话还算公道。但是在项目结算的时候，D总并没有因为投入减少和贡献减少而少要求分配一分钱，牟尼傻了！牟尼很奇怪：这位D总说话看似公道，办事可不地道啊！后来又有一次，这位D总走进办公室说他要开车去成都，问有没有人在成都有事办，他可以顺道。牟尼又一次天真的请D总帮忙顺道去成都见一位客户，可是等D总回来的时候扔给牟尼一叠北京到成都一路的高速票和加油票，不是D总自己要去成都，见牟尼的客户不是是顺道吗？牟尼又傻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很多信任成本都是这样支付出去的，很多先小人后君子的合作模式也是磨炼出来的，有时候把握不住还就一直小人下去了。

牟尼先生资质愚钝，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大部分技能是后天习得的，拼命的装聪明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笨拙与呆傻。二十年的职场生涯也练就了一番斤斤计较精于算计的讨价还价技能，用的时候神气活现，用完了擦一头汗。好在潜心修炼终于小有所成，虽不敢尔虞我诈，却也一副精明强悍的样子，其实不过就是被人糊弄多了，防御能力增强，内心深处还是一天到晚的期待世界和平，盼望着能有一天卸下一“心”的盔甲。

有时也想，也许是此一时彼一时，儿时的天真是因为你没见过世面，真被社会染缸浸透个五脏六腑的颜料，想回去也未必就真能回得去。，向其讲述延安人的淳朴和勤俭，：“那是他们还没有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人这个动物大概就是“被”价值化的动物，你被文化习俗所浸透，也会被社会潜规则所漂染，终不得不沉浸于漫无边际的雾霾中而无所知觉。

20多年前初听那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振聋发聩，今天想起来不觉有点“哀嚎”的意味，毕竟卑鄙者通过了，而高尚者却已然逝去。虽然有一连串的排比“我不相信”，可最终也只能寄托于“那五千年的象形文字”来篆刻今天的无奈，但是也因此就有了“态度”。

所谓“态度”里很重要的一个维度就是为人处世的原则，大部分人不可能经受欺骗而不警觉，大部分人不可能饱受欺凌而不还击。我们要按照社会普遍规则行事的同时，不忘记人性深处的贪婪和善念，大部分人不可能忍受贫穷而不向往富足，大部分人也不可能会天生的想到去破坏和伤害。武装到牙齿的我们也不过就是为了活着，亦或者为了活的更好一点，但是如果真的忘了初始的纯真和善良，有时候不见得是“活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