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研究生如何夯实成功科研生涯的基础（23）——教学

本文转自:科技导报(ID:STReview)

刚刚从博士生陡峭的学习“曲线”中解脱出来，也还没有被一大堆行政管理性的表格、文件工作弄烦，你是不是一位专职的研究人员？如果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有一个自己的独立研究组，你必须掌握那种在你面临最初的讲课经历时，对你所要求的上课技巧。教学工作是改进你进行科学沟通的技能的最好方式。我们大家都知道那些在各专业科学共同体中的许多成功人士的杰出交往技巧。一个班的一年级新生看起来就像是学术会议上那些熟悉人物以外的新世界，为了让他们明白科学共同体的信息，我们也许要十分克制少讲罗嗦的话。但在所有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改编我们的语言，使其传播方式适合听众。如果你能通过剪裁要对学生讲的话，使他们既感兴趣而又易于接受，那么请对你的同事也是如此，这会是一块香甜的蛋糕。

在面对教学任务时，有一位博士后自己挑战了自己。他表示不但要上好这门本科生的实践课，而且要从零开始设计这门课。他发现，这门由来已久的实践课完全会成为教学实践的缩微世界。他最初认为，这门课要么只是高中里一门合适的课，要么就是自己研究的一部分，于是对其进行改写或打印成篇使其适合于讲课。他问自己：“一位本科生的毕业实践要达到什么？”当然，学生们需从实践中学会一些东西，特别是那些在他们的前头等待着的真实科学。但是，除了上面所说，一门好的实践课应该能激发学生的想象，让他们得到科学方法的第一手体验。在结束这门课时，即使所得到的结果一年前就已有了，也得让他们感到自己像一位科学家。也许，除了那些他们遇到的与项目有关的特殊业务信息以外，学生学习的主要目标应该是实现一种新思想的开始，即如果你的实践课是粗心的，且又不愿做出努力，那么你只能得到连你自己也不会相信的毫无意义的结果。

那又应该如何组织实践课呢？以下是几个关键节点。

（一） 实践课不是研究。实践课不是一次原创性研究，甚至也不是与它紧密相关的其他任务。在你只冥思苦想自己的项目时，你很难会去想那些你正在做的事以外的事务，特别是你对自己的项目又如此熟悉。忘掉你自己最近的成功实验的清单。让你的实践课基于某些已经发表的东西，即使这些并没有被广泛地接受。

（二） 让项目的实施令人感兴趣。你也许已经发现，许多东西是令人感兴趣的，但在心里要明白你讲课的对象。努力使自己记住科学怎么改变了你，使你在自己的研究中产生了转折。有一件事是明显的：如果学生们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点”，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失去兴趣。若你不能抓住他们的关注目光并在他们的记忆中送上什么深层的东西，他们又为什么要写一份上课计划呢！？

（三）要看得见且明显。在一个人数有三位数的大班级中上课，你必须保证每个位子上的学生都能看得见。

（四）使你的安排是可行的。如果你的实验性的准备已办好，也就无正当理由认为在实践课开课时，它就不行了。但是，我们研究的是“自然界”。要记住使实践课健全且可以做到。

（五）使实践课是短时内可完成的。课时有限等压力通常要你尽量缩短课上正式接触的时间。当然，如果你幸运，你还会有一、二个小时的时间用于解释你的整个安排。记住，犹如在所有信息交换的场合，你的口头信息须清楚且简要。

（六）使实践课费用尽可能便宜。一般不寄望一些材料还可以重新使用，因为许多课用材料会被用废。

（七）使实践课是安全的。会有一些学生在动手时并不听从你的指令。这样的话，你得检查清楚你允许他们干什么或不允许他们干什么。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

你可能一步不差地按照上述指南做了，心里还是对应该花多少功夫不兜底。当然，做足够的准备总是比准备不足要好得多。回想自己在做本科生时上实践课的情况会给你一些启示。在那些日子里，相当一些本科生并不重视实践课程，即使是一些野外共同完成的作业，本科生总会感到难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你若想到了这一点，也就会想到要做些什么鼓励勤快的学生，并鞭策较慢的学生。你当然首先会想到自己布置的任务要让学生在有限时间内能够完成，但个别“游手好闲”的不能这样算。你心里还会想到，若上课后时间允许就应该有进一步实验的考虑，以免措手不及。你也许还会整理出一份清单，上面提供若干个问题，这些问题可以让那些完成课程内容快的学生在课堂上就能做完，或者让那些追根求细的学生在稍后完成。你不妨想一想，这些不同类型的学生中，谁最可能走向成功呢？

你有一份课程计划以便于掌握课堂进程。下一步你要花些力气到那些发给学生的实践课提纲材料上。这些材料当然应该有你的标新立异。比如说，如何使它简要但又具有足够的信息。对你认为重要的或学生们应该格外注意的话，可以用黑体字打印。使你的简短导言适合学生们动起手来，准确地告诉学生面前有什么东西，精确地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地告诉学生如何做，做什么。如果所有的学生都不能让实践课动起来，原因会在你那里，就像小时候玩传递手帕的游戏到了你手上停了。请记住，关于实验课的主意理论上应该是简单明了的，你交给导师的也应该是这样的。想一想如果遇到的班级是老师们私下说的“没治了”的班，你会产生多么不情愿的窘迫，尤其是当你已经听到过别的博士后或初次上课的老师那些谨慎的抱怨：他们教的班没能按照预先计划好的进程上完课。

你还得记住在上课之前的最后瞬间，仍会有麻烦。也许你在心里想，这样的课年年都有。但不要忘了，即使是一位有资历的教师，也可能从去年以来就没有为这样的课做过准备。于是该准备好的仪器可能处在尚未使用的状态，也没有可能做下一次使用。更有可能的是有关实践课说明或指导用书的母本，已经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最后的结果会令你震惊：这个课只能改期。你一定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每年的实践课都该是从草案开始。对于博士后，这个课是全新的，更会出现“最后的麻烦”。实验室经常会有这样的吼声：“再检查一遍，它必须动起来！”

让我来转述一位博士后的一次经历。这是他的第一堂课。早上，磕磕碰碰地擦过那些挤在走廊上等待的学生，走进教学实验室，看到有关的东西都齐整地按他的要求放在那儿了，使他有了些许放心。他知道他的准备是充分的。

要在100名学生面前讲话并且让学生按部就班干起来并不容易。在呼唤学生们的注意力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站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位军人在上训练课。“好，我们开始把”，他大声地说。其实他并没有如何控制整个场面的计划，但看来这句话管用。教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此后有一会儿，他看着大家，大家看着他。

就在意识到这个场面之前，他开门见山地开始讲解课程内容了。每讲一层意思他都把大家的思考引到他先前仔细准备好的实践课指南上去。接下来让他松了一大口气：他告诉大家开始动手，所有学生都走开分布到实验室的各个角落去了。“我的课动起来了！”他心里十分喜悦。

多数学生有能力读懂课程说明，看清实践课的每一个步骤，按叙述清楚的操作过程做完实验。没有多大一会儿功夫，他开始鼓励学生是否有问题要问。他就是想知道，这些实验是否能在学生们的手上做出来。随着时间的发展，他的担心一点点取消了。他以欣赏的姿态在教室中走动。

虽然不免有一、二个小组的学生采用了看来不会有结果的方法，但大多数学生的实验进行得较顺利。他相信，他们正在学到一些东西。

这位博士后也认为自己“听”了一堂很好的课。一是要有改变某些计划的思想准备，如果计划的执行中有一些内容做不出来。二是要讲科学。比如他让学生们称量一个试剂，尽管他知道在这个实验中大致估计重量也是可以的。当他看到学生们在电子天平这样的精准量具前排起了长队时，他叫停了。“你们只要把试管中试剂的一半加进去就可以了”，他大声嚷嚷。他意识到只要进展顺利，并不一定要按照程序分毫不差。

还要提醒一下，为了上好课，你当然还得学会计算机投影技术，我在前面已经讲了这方面的事。 （待续）

作者简介：冯长根，北京理工大学教授，《科技导报》原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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