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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王》第四季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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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口中所说的,走红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呢?

 

其实一直到过了很久以后,我还是没有太多真实的感受。

 

自成为当红主播以来,生活对我来说,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马晴这个女人,而我跟马晴的相处,的确很是愉快。

 

我问过马晴,你为什么会做这个工作呢?

 

总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出路。

 

马晴说,路,其实都一样的,就好像,我也认为你应该有更好的出路,但你还不是在靠一根鸡巴赚钱吗?

 

马晴的话,让我无法反驳。

 

这天,我跟马晴两个人在小区里面遛狗。

 

没错,就是郭凯住的这个小区。

 

事实上,我在这个小区里面,已经进出很多次,但一次都没有碰到郭凯。

 

我把那一万块钱,还给了江东,跟他说,抱歉,你希望我帮你做的事,我没办法做到。

 

江东说,也对,你现在已经红了,这一点钱,对你来说,肯定也算不上什么了。

 

他说话的语气酸酸的,似乎对我的走红充满了愤恨。

 

肖波,你要知道,今天的你,就是曾经的郭凯,而郭凯的下场,恐怕你也是逃不掉的。

 

他的这句话固然算是诅咒,但我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

 

在这个圈子里面,要想一直红下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行业,只是个赚快钱的行业,我们活在一个太快太快的世界,今日的流行语,到了明天,恐怕就已经无人问津,更何况是人呢?

 

我和马晴,在小区的长椅上坐着。

 

马晴的狗,跟我已经很熟了,常常在我腿边撒欢。

 

我的这个宝贝,很奇怪的,要不是它特别喜欢的人,根本不会这么亲热。

 

马晴垂着眼睛,有风吹过来,吹起她额前的头发,浪漫的,好像电影里面的人物。

 

这么说,它还是很喜欢我的了。因为它知道,我跟它的主人,是好朋友。

 

我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

 

马晴却问我,你觉得,我们之间算是好朋友吗?

 

啊?难道不算吗?

 

我笑着,反问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朝远处走去了。

 

我看着马晴清单单的背影,心里头有了种奇怪的念头,如果,我跟这个女人结婚,会是怎样的呢?

 

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会不会幸福呢?

 

当然,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肖波,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吗?那地方,我好久都没有去过了。

 

马晴转身,露出淡淡的微笑,我点头,任凭她差遣。

 

第二日,难得一个很蓝的天。

 

马晴让我陪她,去了传媒大学,从北门进,刚进门,便是雕塑,然后,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说笑着,从我们身边走过。

 

这里,就是你上学的地方吗?

 

我看着马晴,她的脸上,有一股子陷入回忆般的神情。

 

好几年没来了,我人生第一场恋爱,就是在这里谈的。

 

马晴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这一秒钟的她,真像个还没有离开校园的大学生,走在她的旁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无比苍老。

 

我没上过大学,不知道上学是怎么回事,应该,有很多回忆吧?

 

我问马晴。

 

她不回答,只慢慢往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眼角竟泛起了泪光。

 

肖波,你不是说,感觉我这样的人,不该做这样的工作吗?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做这么无聊的工作。

 

那时候,大概是太喜欢做梦了吧。

 

总想着,只要有梦,人怎么都有办法活下去。

 

可惜,毕业后,为了要留下来,留在这座纷乱的城市,我发现,光有梦,是远远不够的。

 

你知道我在北京,换过多少份工作吗?

 

你知道住在地下室里,跟好几个人挤在一个几平米的狭小房间,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其实,我特别痛恨这个世界,。

 

但我知道,我做不到,也没勇气去做。

 

随波逐流,可能就是每个人,最后的归宿。

 

马晴说这些的时候,身子一直在颤抖,我走上前去,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伸手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这一刻的她,好像一匹迷路的马。

 

明明已经跑不动了,却没办法停下脚步……

 

跟我好吧,我来负担你的生活,你只负责做梦,好吗?

 

我也不知怎么,竟说了这样一句话。

 

马晴从我的怀里挣脱开,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问,你说真的?

 

我被她的认真吓到了,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

 

看把你吓的,就算你认真,我还不愿意呢。

 

马晴笑了笑,推开我,继续往校园深处走去了。

 

我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躲呢?是否一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给出这种不负责任的承诺?

 

跟马晴两个人,在传媒大学的校园里逗留了一整个下午,傍晚时分,起风了。

 

我说,我们要不要回去?

 

马晴说,我还想一个人再去自习室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她赶我走,态度特别坚决。

 

我在想,是不是我白天的举动,让她失望了。

 

可又一想,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这一路走来,遇到让她失望的男人,又何止我一个呢?

 

相信,她也不会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吧。

 

跟马晴告别,出门,正准备叫车,刚好,顺顺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肖波,你现在红了,都不理人了,晚上有饭局,来吗?

 

我可是跟人夸下海口,说“草原上的蝴蝶”,是我的好朋友呢。

 

问顺顺,吃饭的地方在哪里,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索性便过去看看。

 

其实,心里面期待着的,是饭局上那些陌生人,看到我时露出的猥亵而又崇拜的目光。

 

我一直跟自己说,所谓的走红,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心态上,早就有了变化,只是自己,还没勇气承认罢了。

 

顺顺的饭局,在大悦城。

 

还没有到,顺顺便已经在催了,还说,今天晚上,说不定会有好戏看呢。

 

提前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好戏呢?

 

他只发了两个字给我:郭凯。

 

原来,郭凯也在那个饭局上。

 

这样说来,我倒很想看看,落魄后的郭凯,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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