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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蒙古民族族称、族源、发祥地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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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关于蒙古民族的族称,多从《旧唐书.室韦传》记载的室韦部落说起,称此为最早。对于其族源和发祥地,也是基于这个概念,定位在额尔古纳河流域。作者据历史文献和考古发现,此说顶多是指“原蒙古”罢了。要说到“蒙古”,应该同许多比较大的多元组成的民族一样,不仅限于“原蒙古”的范畴。就像我们说到汉族,就不是仅仅指关中的、中原的汉族。蒙古民族的发祥地应该是额尔古纳河流域和环中国北方。

【关键词】族称 族源 发祥地

 

一、关于蒙古民族的族称,要记住“随世异名,因地殊号”的名言。

(一)关于族称

蒙古人家若生了男孩子,就在门的左侧上方挂出拉满的弓箭,生了女孩子就要挂出红布条。法国人勒尼.格鲁塞的《草原帝国》里,把挂弓箭叫做“左弓”,是从祖上自匈奴时代一直延续下来的风俗。被郭沫若赞誉“虽与日月争光也可”(1)的国学大师王国维说道:“我国古时有一强梁之外族,其族西自汧陇,环中国而北,东及太行、常山间,中间或分或合,时入侵暴中国,其俗尚武力,而文化之度不及诸夏远甚,又本无文字,或虽有不与中国同。是以中国之称也,随世异名,因地殊号至于后世或且以丑名加之,其见于商周间者,曰鬼方,曰混夷,曰獯鬻;其在宗周之季则曰猃狁;入春秋后,则始谓之戎,继号曰白狄;战国以降,又称之曰胡、曰匈奴。宗上诸称观之,则曰戎,曰狄者皆中国人所加之名,曰鬼方,曰混夷,曰獯鬻,曰猃狁,曰胡,曰匈奴者,乃其本名,而鬼方之方,混夷之夷,亦为中国所附加,当中国呼之为戎狄之时,彼之自称,绝非如此。其居边裔者,尤当仍其故号,故战国时中国、戎狄既尽强国,群土与边裔接,乃复以本名呼之。”(2)现在我们说到蒙古民族“历史悠久”的时候,多从公元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的800年算起。很少提到、想到整个蒙古“随世异名,因地殊号” (时隔百数年,法国、匈牙利遗传学家通过DNA技术验证,匈奴、鲜卑、蒙古是承袭关系)他们生活的地域非常广阔,一些观点,对古代蒙古高原的历史演变,似乎不够全面,也欠公允。

王国维的观点在史学界影响很大,亦为国家承认,见《新华字典》上“猃狁”(玁狁)“獯鬻” 条款的解释,都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战国后称匈奴”。

现在的“蒙古”之称,是因发祥于额尔古纳河流域的“原蒙古”,十三世纪强大起来,收拢征服了多个世纪以来分裂了的各部,以自己的名号冠以诸部所得来的名号。同中原的各个朝代具有不同名号一样,是随世异名的见证。。

 古代的蒙古高原,连同与此有关的地域,即陕西西北、北部,山西、河北北部,山东部分地区,以至黑龙江、辽河流域自古一代代生活着不同名称的一个人类群体。他们像今天的鄂尔多斯、锡林郭勒、巴音郭勒、呼伦贝尔一样随世异名,因地殊号。

这个群体很古老,据兴隆洼文化、红山文化、河套文化发掘,大窑文化发掘,活动年代非常古老。据张星德教授说“八十年代以后,在红山文化分布区域内,又有一种新的考古学文化被发现了,这就是兴隆洼文化。该文化碳十四测定的绝对年代数据在公元前6000—公元前5000年之间… …”(《红山文化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5年)就是距今7000多年到8000多年的文化。这是我国迄今发现最早的文化,将原来称道的中华四千年文明,因此而大大推前。更有呼和浩特郊区发现的大窑文化,是旧器时代早、中、晚期,距今50——70万年前的文化。

这里先列举常春林、王曾、苏秉琦、郭大顺几位专家学者的论述。常先生认为“红山文化是黄帝族与荤粥族的统一体”。王先生认为“红山文化即古书中记载的女魃,黄帝与蚩尤作战,玄女来助,仍不能获全胜,乃有女魃自天而降,战胜蚩尤。战争之后,女魃到处骚扰,皇帝请他回到北方去。据文献记载,黄帝部落活动区域在今天的河北和辽宁接壤处,所以其北方正是红山文化的分布区”。苏先生更是直接指出“黄帝时代的活动中心,只有红山文化的时空框架与之相应”。郭先生认为红山文化居民有崇拜熊的习俗… …这些记载都具有北方游牧和狩猎民族色彩。笔者认同他们的观点,中国最为古老的红山文化,是与北方民族的先民相关联的。说到他们的后裔,首先要说的就是鬼方。

(二)关于鬼方

《汲家周书》、《易经》、《竹书纪年》、《史记》等书籍里都有记载。另在陕西郿县出土小盂鼎,韩城县出土梁伯戈,两器都有鬼方的记载。“鬼方之地,实由宗周之西而包其东北”“汧、陇之间,或更在其西”(2)就是说,黄河以西的广大地域,都有鬼方之居民。

历史学最权威的见证要算是考古发现,它客观无邪,远远胜过文献记载。近日(2012年7月5日)央视报道陕西宝鸡的古墓挖掘发现许多青铜器,经专家考证是属于先民姜戎的遗物。还有过去在上述地区多处考古发现,是属于戎狄先民的古迹。诸戎狄名称很多,如混夷、混戎、昆夷、昆戎、绲夷、绲戎、犬夷、犬戎、姜戎、畎夷、畎戎等等,他们零零散散的记入中华古籍之中,难以考证名称的来源以及族体宗系的区别。但可以认为,“诸戎狄全是殷商的北邻,鬼方之系统。”而鬼方是殷商之时的称谓,“又为玁狁之祖先,盖无可疑”(2),玁狁是在周代时的称谓。

据王国维在《鬼方昆夷玁狁考》里记述:商帝武丁伐鬼方,曾发动大规模的讨伐鬼方的战争。《周易·未济》中说:“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周易·既济》中说:“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 这里的高宗说的是殷商中兴之主武丁。按照当时商对北方民族用兵的记录考察,每次用兵一般为3000到5000人不等。如果说以殷商的中兴之主用三年时间,动用大量兵力征伐鬼方,而未能完全将其击败或消灭,这足以说明当时鬼方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

鬼方被商帝武丁打败了,败后的鬼方不外是被杀戮、隐匿、臣服者的被征服或迁徙、中坚不屈者的逃遁,总不外乎这几种情况。史书记载到商代末年,鬼方已经进入中原,可说这是继“黄帝北逐熏粥”(3)之后的又一次回迁。

(三)武王分封和怀姓九宗

武王克商以后,原属商朝统治的鬼方余部——隐匿及臣服者便从属于周,是周成王将其分封给晋国的始封者唐叔虞之怀姓九宗,是一姓九部。王国维提出怀姓九宗,乃是甲骨卜辞中出现的“鬼方”的后裔;他又从汉语音学的角度分析,认为怀姓即为隗姓,(“隗”有的写作“媿”)怀姓九宗也就是隗(隗)姓九宗,史学界一般都认同王国维的这个观点。鬼方隗姓,“玁狁”(音:险允)隗姓,(“隗”有的写作“媿”)到周平王东迁,怀姓九宗已经和其他周朝的诸侯一样同列、同朝了,并且逐步与华夏族融合到了一起。显然,这部分就是鬼方之余部,隐匿及臣服部分的下落。

鬼方的名称沿革,可分为这样几个时期:黄帝时期匈奴称“荤粥”,(音 熏育)也写作熏粥、獯鬻;尧舜时期称“荤粥”、“山戎”、“玁狁”(音:险允,隗姓,“隗”有的写作“媿”)也写作猃狁;夏朝时期称荤粥;商朝时期称鬼方,(隗姓,“隗”有的写作“媿”); 西周时期称昆夷、玁狁;春秋时期称戎狄;战国时期称胡、匈奴。在匈奴之后者鲜卑。

称谓的庞杂,的确具有多种原因。世界历史语言学奠基者,法国人伯希和“发现了鲜卑与室韦的内在联系:二者所代表的原语音应为serbi或siryi,也就是“鲜卑”与“室韦”是同一个部族、民族名称的不同汉译。“鲜卑”之所以被译作“室韦”,是因为拓跋鲜卑统治者不再允许落后的同族用相同的汉字译写自己的族名。”(4)南下的鲜卑追求汉化,取汉姓,说汉话(不许用原语言),又着汉装,模仿汉人的生活。要脱离原来的自我,自然脱离同族室韦,族名也要不同。笔者认为,从语言学和文字译音的角度去研究,西伯利亚之“西伯”与“锡伯”、“鲜卑”是同一个词汇的不同汉译。从地域和族体联系起来,也可以认定这是事实。又如伯希和的研究,鲜卑和室韦属于同一个民族。联系起来“西伯”、“锡伯”、“鲜卑”、“室韦”都是同一民族的不同汉译。

二、蒙古民族的族源之认识

王国维大师所指出的“随世异名,因地殊号” 是非常精准的研究成果。关于匈奴人的族属,原有和蒙古的说法。从匈奴人留下的少数词汇,从蒙古人保留的风俗礼制,从考古学的研究(如蒙古、匈牙利等考古)和地域分析,认定匈奴人属于蒙古人种的理论比较妥切。在漫长的历史时期,由于种种原因,学者们同异犹存,各持己见。历史学的最后结论,不只是文献学,考古学,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现代科学鉴定成为有利的研究支持手段。2006年,法国遗传学家chrstine keyser-_Tracqui用2300年前的古匈奴贵族尸体,与现在蒙古地区的蒙古人群体,以及现在安纳托利亚的土耳其人群体进行的r染色体、线粒体、常染色体脱氧核酸分析。结果表明,古匈奴和当代蒙古人为延续世袭。2007年,遗传学者用拓跋鲜卑的mtdna与匈奴进行对比,结果两者高度吻合。证明匈奴与鲜卑的基因传承关系。从匈奴、鲜卑、柔然、、到蒙古都是一脉相承的。而蒙古是的一个小部落,在成吉思汗统一大漠南北后,冠以蒙古族蒙古国的名称。古也不是现在的,是他们走出北方故地,西迁后融入大量的高加索人(白种人)血统,成为白种人模样。所以,称蒙古人是留守故地的人,是古人的直系。

蒙古语和语都是同源,底层词汇都是相同的,两种语言分化是他们西迁后的事情。同属于阿尔泰语系的蒙古语、满语、土耳其语第一人称单数分别是bi、bi、ban;第二人称单数ci、si、san;第一人称复数是bid、be、biz;第二人称复数是ci、 suwe、 siz。蒙古语和土耳其语有相同的复数后缀(蒙古语nar 土耳其语lar)其他共同点还有很多。

我们必须客观的认识到,世界上几乎不存在“纯粹”的民族。这个现象,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不断地拓宽和推进。民族连同语言及其民族特征,在逐渐地走向融汇走向大同,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但是,这种现象的存在,并不否认现实的差别,即已经形成的多个民族。同样不可否认,在人类走向未来大同的道路上,多民族多样性的存在,有利于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就是说当前的多民族:存在是事实,多样是好事,融合是发展。当然这种融合是在发展中实现的,符合族人意愿的平等愉快的融合。其后者不易实现,但不能因此断言其无可实现。

(一)蚩尤的活动地域在黄河中上游地区

对蚩尤的出身众说纷纭,孔安国说“九黎之君号曰蚩尤”,孔融说蚩尤是“少昊之末九黎君名”。《国语.楚语》注说“九黎,黎氏九人,蚩尤之徒也。”《战国策.秦策》也这样说。黎氏九个部分的所在,说法也不一。据《淮南子》的《天文训》、《时则训》都载少昊在西方,据《越绝书》所载“少昊治西方,蚩尤佐之。”(5) 笔者认为,这里所讲的“蚩尤佐之”,是辖属的关系,当时的蚩尤做为本部首领,也属于少昊之辖属。有好些都说他们在西方,西方指中原的位置相对而言,故而,九黎及少昊活动在现今陕、晋、冀的广大地域。说少昊在东方,少昊、蚩尤的活动地域还应该包括现今的山东、河北、河南的一些地方。这样也符合关于地域的考证,比如河北的涿鹿地方,有好些关于蚩尤的纪念物、遗迹。蚩尤做为古老中华大地三大势力之一(黄帝、炎帝、蚩尤),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二)蚩尤的形象和社会生产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贼”哪一个胜者也不会允许把句子倒过来,说“胜者为贼,败者为王”。蚩尤或人或部族之称,传说中除了体型有别,与常人不无两样。所说牛首人身,可见在今天的北地仍留有影迹。今天那戴着兽角的翻毛皮帽,穿着蒙古人叫做“搭克”的翻毛外套,与蚩尤的形象无异。传说蚩尤能驱风使雾,不过气候之恶劣,或蚩尤掌握了气象规律而兵。倒是当时蚩尤生产力有了发展,超过黄帝。说“伏羲以木为兵,神农以石为兵,蚩尤以金为兵。”古籍多处说蚩尤的冶炼技术发达,据《太平御览》说,“蚩尤造立兵杖、刀、戟、大弩”。《尸子》说“造冶者蚩尤也”。【蚩尤以先进的生产力失败,原因有多种。】

(三)蚩尤、炎帝、黄帝的印象及蚩尤的失败

传说远古时代,我国北方居有好多与我们大不相同的人和国家,有“无晵之国”、“一目国”、“柔利国”、“深目国”、“无肠国”、“聂耳国”、“博父国”、“拘缨之国”、“跂踵国”等。(6)《山海经》这样讲,《淮南子》也有这样的记载,说自东北到西北的三十六国,是“非我族类”的国和民。文献、传说和考古说明,他们与我们之间,或分或合,生活在边地及此相关的地域里。

在传说时代影响最大的要说黄帝、炎帝和蚩尤。

蚩尤原是“炎帝之裔”(也许黄帝、炎帝、蚩尤都是大的部落之称,当时的族名、人名、部族首领之称都会通用)“之裔”,可以是这个部落隶属炎帝辖属。辖属历来不同,亦可包含非血统的族类。据说炎帝、蚩尤都是牛首人身,都是姜姓。蚩尤在传说里的形象半人半兽,说他“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铜头啖石,飞空走险”“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以角抵人,人不能向”“作大雾”“纵大风雨”等等。(6)

炎帝号神农氏,“神农王天下,地东西九十万里,南北八十五万里。”“南至交趾,北至幽都,东至阳谷,西至三危,莫不服从其化。”(《竹书纪年》沈注)莫非王土,就要喝令诸侯。煮盐的风沙氏“不用命”、“补、遂二国也不恭。乃伐补、遂而万国定。”(《路史》.后记卷三)。蚩尤也在反抗者之列,炎帝榆冈“不能制”。蚩尤率兵出羊水登九淖,“伐炎帝榆冈于空桑”(晋西北)。榆冈逃到涿鹿。“蚩尤乃逐帝,争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到此,蚩尤取得胜利,夺下炎帝所有领地。(5)

但是炎帝请黄帝联手,开始了黄、炎联合与蚩尤的战争。蚩尤败了,败得很惨,被黄帝之应龙所杀,有说“剥其皮以干侯,使人射之,多中者赏... ...”就是活剥下皮,绑在烈日柱下,让人射之。同时受难者几千人。还有“迁其民善者于邹屠之地,恶者于有北之乡”“黄帝北逐熏粥”(3)说的就是这回事。也可正见,熏粥是北去了的;如是向南,只可能部分的去向。有人说南方还有民族“供奉之”,是蚩尤的子孙。供奉蚩尤的人多了,刘邦和后来的帝王将帅,出兵要恭奉蚩尤,称其为“战神”,难道他们及部属也是蚩尤的子系!再者供奉、默罕默德、释迦摩尼的人多得很,都是他们的子孙吗,不会的。退一步讲,“北逐獯鬻”之余,也许是逃散了的向南而去。

(四)蚩尤和匈奴的关系

关于蚩尤的历史,都是以传说为基础的文献记载,缺乏严肃的考古论证。但不意味着这些前人的记述,全系空穴来风。尽管存有异议,大体上趋于一致,符合客观辩证的道理。

王嘉说“轩辕去蚩尤之凶,迁其民善者于邹屠之地,恶者于有北之乡”(《拾遗记》)“黄帝北逐熏粥”于“有北之乡”,就是对“恶”者们远遁的写照。【败后的熏粥不外是被杀戮、隐匿及臣服者的被征服或迁徙、中坚不屈者的逃遁。历史是在演变的,后来他们又几次在故土与北原间往返。】

司马迁的《史记》记载“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蠻。”在远古——黄帝时代他们称荤粥(音 熏育)也写作“熏粥”、“ “獯鬻”,如“黄帝北逐熏粥”后来者不像他们先人的强势。商之鬼方,虽然几经起落,还是失去故土,渐渐的遁守荒漠。史记记载的北蠻,以及那个土曼、冒顿的匈奴,就是这样的来历。可见于北逐的蚩尤遗属与匈奴相联系,属同源。据王国维、陶克涛等先生考辩:蚩尤是匈奴在传说时代的称号就不妨可以肯定,匈奴人自己也不否认这点。据《周书.文帝记上》说“太祖文皇帝宇文氏,讳泰,字黑獭,代(之)武川人也。其先出自炎帝神农氏,为黄帝所灭,子孙遁居朔野。”这个宇文氏的族属,史书向来列之为匈奴。《魏书.宇文福传》说“其先,南(匈奴)单于之远属。”《北史.宇文莫槐传》载亦同。《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更明确指出:“宇文氏出自匈奴南单于之裔。”(5)可见一脉相传。

有了蒙古民族的族称概念,按说族源问题是可以明确了的。但事与愿违,近年偏偏有人旧话重提,以大部头的民族史主张“华夷同源”的论说。凡此种种不是新的东西,世界上早就有许多国家,如印度、土耳其、解放前的中国,都不承认民族的存在,讲的是一统,讲的是宗系关系。对蒙古族也曾叫做“蒙系人”。

关于《史记.匈奴列传》说的匈奴的起源,有记载“匈奴,其先祖夏侯氏之苗裔也,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居于北蠻,随畜牧而迁移。”千百年来,对这句话的解释多样,据前半部的话,“匈奴为夏后氏之苗裔”;吕思勉、金元宪、何震亚等则认为“移居北地的夏之后裔,是夏桀的儿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着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即使中国所称的匈奴。另据“史记”上述记载的后半段文字,认为匈奴是历史上不同时代所称的山戎、猃狁、荤粥。《孟子》赵岐注、《毛诗》郑玄注均持此说,到近现代,王国维的《鬼方昆夷猃狁考》一文把这种学说论述得更为完备。他把匈奴名称的演变作了系统的概括,认为商时的鬼方、昆夷、獯鬻,周时的猃狁,春秋时的戎、狄,战国时的胡,都是后世所谓的匈奴。梁启超、方壮猷等也支持王国维之说,(7)

笔者认为,据《史记》前半部得来的结论,有些蠻然,不符实情。,因家庭、社会、自然(灾害)诸多原因,会跑到邻地或邻国,近、现代也不乏这样的实例。不能说这些逃亡者是原有居民和国的始创者,顶多他们是迁徙者流入者逃亡者因为中国的北地不是北美的阿拉斯加、北美、拉丁美洲那样的原始无人区。夏桀的儿子也不会超过这个限度,要使来宾夺主,只能自言其是。再说,唐虞以上的黄帝时代就已经存在匈奴的先祖荤粥,怎么可以倒转历史,反成了过数十代之后夏桀之子淳维的苗裔。

读史书是很费脑筋的,可以说不单是用眼睛来读,更要用心来读。一些国家的学者,对历史做着有意的歪曲、无意的误解,全不及王国维一些人科学公允的学术思想。更不可理喻的是我们本民族的一些学者,不懂其源,焉知其流,跟着人家现成的理论,人云亦云,也将民族之称谓,族源、发祥地跟着搅乱。本人学识浅薄,谨小慎微,深望非数典忘祖而能亲善近邻、认祖归宗也!

谨记历史学虽为社会学范畴,但不是政治学,仍然是一门严谨的学科。

 

三、关于蒙古民族发祥地是额尔古纳河流域及环中国北方

一些比较大的民族,都是由多元融汇构成的民族,其发祥地不可能是专指一处。【我们在读中学的时候,史书上说,汉民族是从黄河流域发祥的。后来1957年命名浙江余杭地区,良渚、瓶窑两镇考古发现的叫做良渚文化。1973年浙江余姚地区,河姆渡发现的文化叫做河姆渡文化。】历史让我们逐渐的认识到,这些长江下游地区也是汉民族中华文化的发祥地。这样的结论符合事实,汉族是融汇多个部落民族构成,不能说其发祥地只在黄河流域,这已经是被国家被公众承认的理论。

同样,蒙古民族也是延续、融汇多元多部形成的民族,其发祥地不宜将“原蒙古”的额尔古纳河流域盖言统说。因此,说发祥于阿尔泰山、黄河流域、即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的部分地区,黑龙江、辽河流域,都有道理。

王国维讲“其族西自汧陇,环中国而北,东及太行、常山间,中间或分或合”(2)还有郭沫若说:“《韩奕》所“奋受”的“北国”,当然是北方民族的地方。就是当时的猃狁也绝不是像他的后人匈奴一样,是远居在长城以外的漠北的。大约古时的所谓蛮貊,所谓狄人,所谓犬戎,都是猃狁的一族,都是黄河北岸的先住民族,被我们汉人把他压迫到北方去的。所以他们免不得也要时常来侵扰。”(8)梁启超说得更明确,说“今山西一省,当晋霸未兴之前,殆全属狄族势力范围。”(9)又说“大致春秋之初赤狄本部在晋,而侵及中原,白狄本部在秦,而侵及晋”历史学明确了的,那个在山东、河北部分地域建立的中山国,就是白狄的疆域。

   郭沫若先生上述的一段话,让我想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因运动的伤害到温泉胜地兴安盟的阿尔山疗养。那里集聚各地好多人,大部分是贫苦的农牧民。按着延续的古老习惯,五月节以及其后的温泉水最好,并且多数人洗二十一天就回。期间住处紧张,旅店拥挤不堪。我住下不久,发现各个房间的门上全没有锁头,不用锁门,人们随便去洗温泉。房间里堆放着包裹行囊,自然少不得有钱财。走廊的窗台上摆满了炒米、黄油、果条、烤肉、肉干等各种各样从家里带来的食品。这些屋里屋外的物品,按说不免会有偷盗现象。但贫苦的农牧民,当时干一天的工分有的只有几分钱几毛钱,却从不曾发生一次偷盗事件,让我很感动。

有说“苦寒的北国,物资匮乏,常常到中原抢掠。”这与我眼前的情况相反。自古经数代经济社会的熏陶,北国的后裔们已经进入现代物欲横流的社会。他们是在贫病潦倒中尚且不去偷取的人们,在那人心淳朴的古代,何而纵马远行,冒刀枪杀戮的危险,去抢掠中原的财物,此说不可信也。还是郭沫若先生的话说得有道理:“被我们汉人把他压迫到北方去的。所以他们免不得也要时常来侵扰。”至今我们深有体会,游牧人对牧场、。

 

【结语】:

综上述文献及考古资料为证,笔者认为:

1、蒙古民族的族称是“随世异名,因地殊号”一脉相传而来;

2、蒙古民族的族源自蚩尤、荤粥、鬼方相传自成体系;

3、蒙古民族发祥地环中国北方,范围以额尔古纳河流域及环中国北方为宜。

                              

参考文献:

(1)张连科.王国维与罗振玉[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

(2)王国维.观堂集林[M].北京:中华书局,1984.

(3)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4)额勒斯. 长生天佑蒙兀室韦[J].传承,2011,(3).

(5)陶克涛.毡乡春秋____匈奴篇[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6)王学典.山海经[M].黑龙江:哈尔滨出版社,2007.

(7) 马利清.原匈奴.匈奴—— 历史与文化的考古学探索[M].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5.

(8) 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08.

(9) 梁启超.中国历史上民族之研究[A].饮冰室合集专集之四十二[C],北京:中华书局,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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