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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书写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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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2岁生日,给自己的礼物是一本书《搭车去柏林》。我喜欢和向往书中主人公谷岳和刘畅的这段经历:俩个人,推了工作,三个半月,搭车88次,途经13个国家,从北京启程一路搭车到柏林,只为完成一场对自己的成人礼。记得第一次知道这个故事,大概几年前吧,是他们的一路的纪录片,在旅游卫视《行者》中播出。我很少关注纪录片,但唯独这个片子,让我从头看到了尾好几次,中间不乏几度热泪盈眶,甚至在读他们这本书时,我还是会被感动到。一部朴实到不能再朴实的纪录片,一本平淡到无法再平淡的文字记录,对我来说,它对我的生活观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谷岳和刘畅,在30岁之际,放下对人生的迷茫,抛开生活的琐碎,背起行囊,开始了不知明天身处何地的搭车之旅。于是乎,我就在想,30岁,而立之年到底是什么个概念。与其说是重走青春,回头看看,感觉其实自己一直在青春的路上行走,如今自己已经在奔三路上越走越近,现在的我又该是个什么状态。


从2010年初到英国至今,我已经在英国境内从北到南大大小小跑了不下60个地方,外加欧洲十几国,还有台湾韩国等,加起来有100个城市了吧。这些个旅途,有我自己走的,有和朋友搭伴去的,也有和家人报团走的,出行方式不同,也就让我对各地的感觉不同。




有人说我很闲,有人说我有钱,有人羡慕,有人不屑。不管怎样,我心里都有一杆标尺,我一直秉承:不做无计划的出行,在行程上找到最经济的方式。我不想在我出来的这几年,只是死死的苦读书本上的东西,而是能像游学一样,在更多的环境和领域中,有所看,所听,所想。读书或旅行,思维和眼界总有一个要在路上。


记得毕淑敏说过:“人的知识永远是不完备的。他无法知道一个地区或是一个时代,是否就是空间和时间的全部。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所不同的只是栖息的这口井的直径大小而已。每个人也都是可怜的夏虫,不可语冰。于是,我们天生需要旅行。生为夏虫是我们的宿命,但不是我们的过错。在夏虫短暂的生涯中,我们可以和命运做一个商量。尽可能的把这口井掘得口径更大一些,把时间和地理的尺度拉得伸展一些。就算终于不可能看到冰,夏虫也力所能及地面对潺潺的水和渐渐刺骨的秋风,想象一下冰的透明清澈与痛彻心扉的寒冻”。


我也是那井底之蛙,只是我感谢我的父母,虽然没有给我一个梯子足矣让我爬出那口命运的井,但他们给了我一把斧头,帮我开辟了更广的天空。不敢想象,如果没有2010的义无反顾,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匆匆走入了社会大潮,依旧那样懵懵懂懂的毫无特色;或者再往早了说,如果没有10年前的毅然决然,现在的我,依旧拖着那200斤敦实的身躯,会在北京的何处晃悠着…?


如果把青春比喻成一条路,那么07年17岁的那个我,开始上路启程。这些年来,看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痕迹,摸爬滚打,点点滴滴,磕磕碰碰,父母对我有过迟疑和不确定,但始终是在我这边给我最强有力的支持;而我也在慢慢的蜕变着成长着。父母说,我出来的这几年,其实变化的不止是我,他们也随着我的经历而改变着对事情的看法感受着社会的变化,可以说,我们都身处的那口井,随着口径的扩大,慢慢变得亮堂。




我不喜欢条条框框的生活,太拘束,随性过最自在。自由旅游和写作,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我在国外这几年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一帮朋友,他们来自台湾和香港。2011年4月,跟着他们,我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自由行,11天,法国和意大利,没有具体的计划,只在地图上标注几个驻足地,吃喝住行,我们自己来。这次的旅途,起初也只是几个人随口一说,没想到最后一拍即合,没有半点墨迹,便开始各自分工。除了每个人要做的相关‘功课’外,我还需要单独办理申根签证。也正是这一个证件的办理,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开启了我随后日子的‘间歇性流浪’生活。跟着他们一起的欧洲行,让我彻底抛下了对旅行固定的思维模式,知道了,哦,原来玩是可以这样的:不一定要坐豪华巴士,体验当地的公共交通可以更好地融入一个城市;不一定要住在几星级酒店,青年旅社上下铺可以更多的结识天南海北志同道合的背包客;不一定要有导游的全天解说,一本旅行书一个地图,走街串巷也有新发现;不一定要一天三餐安排妥当,街角小店也可以吃到别样的当地风味…于是乎,在此后大大小小的‘流浪’中,我看到的感受到的,不敢说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但相比起团游,更多了份其乐无穷。


其实,在没有这么多出行经验前,我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四处走走,但不踏出那一步,永远都不知道在前方等着你的是什么。正如刘畅在《搭车去柏林》里写的:“搭上最后一辆车,驶进终点时,我在想,无论多么难的事,如果你当一个旁观者,就觉得肯定很难,但如果身体力行,多么难的事情都会慢慢过去”。这就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吧。每每读着刘畅的书,看着他们在搭车这个旅途中的点滴,我都感到意犹未尽。其实,有些感情和看到是事情,是文字所表达不出来的,而且,作者当时拍纪录片和写书时的那种心境,读者又是用另一种感悟在理解的,没有经历过那些,是不能完全参透作者的那份情感。这也就是旅行的魅力吧。


更多时候,旅途中的我是不爱拍照的,我总认为,即便像素再高的相机,照出来的景色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真的,更重要的是,相机无法记录你看到眼前景色时的心情,感情和思想变化。有时候,就想让那些美景和当时的那种心潮澎湃定格在一起,因为,这一秒的风景和下一秒的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感受当下,让心灵和灵魂记住那种心旷神怡或是那些闪现的情愫,才更富有意义。而有时,我还是会拿相机照个不停,因为怕眼前的风景,过了就再也看不到了,相片是一种印记,证明此情此景,我在。




在谷岳和刘畅的描述中,我最喜欢的一个片段是他们到达咸海周围的穆依纳克港口,在这个早已被废弃,衰败,沙漠化的港口里,俩个人和一个当地的老水手,就这样坐着,看着远处的夕阳,老人用他们听不懂的话好似在讲述着他和港口的历史,虽然言语不通,但他们依旧能从老人的语气和比划中感受到老人面对社会变迁的无奈和无助,和那些复杂的情绪,那种悲凉,通过阅读,恐怕我感受到的也只是一小点而已。真的很难以想象,从北京搭车到柏林,16000公里中,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感受了什么,恐怕一本书和一部时间有限的纪录片能表达的还是有限的。这条路,如果让我来走一遍,我又会走成什么样子?面对未知的生活和经历,我总是跃跃欲试,却又怕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曾几何时,总觉得北京到柏林,那是一个梦啊… 我对谷岳和刘畅的经历,有着无限的佩服和憧憬。于是这几年,我一直在让自己‘行走’,从7天1国游,到12天3国,再到17天7国… 出游的经验慢慢累积着,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来一个更‘大胆的’世界环游。


旅途的另一个魅力就是,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许你会遇见一群好客的朋友,抑或不请自来的麻烦。我在路上结交了不少五湖四海的驴友,也至今都有着联系,去到他们的国家或地方,发个信息,大家都很友好和热情的来接待你;我也曾在赶飞机的路上被锁在火车车厢,砸门报警...一番惊恐;如果不曾远行,这些有趣的事情估计永远无法发生,而正是因为这些不期而遇,才在记忆中闪闪发亮。


我不追求什么大富大贵,什么高官名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也挺累的。我要的生活很简单,可以通过小小的努力实现自己阶段性的愿望就足够了。2015年底,我辞职了,面对未来有些迷茫… 老爸说,不管干什么行业,能做自己喜欢的就好,做的开心就好,幸福就好。仔细念着‘幸福’两个字,回头想想,我其实每年都觉得自己过得挺幸福和知足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进步着,每年小小的目标都一个个实现着,镜子中的自己从稚嫩到自信…现在的我,不敢说有多优秀,我也从不觉得自己很‘视觉美’,但我形成了属于自己的风格,有时候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就觉得,挺美好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要的并不多。但我也深深知道,一年比一年过得更好,在这背后我付出的是什么。那天和朋友聊天:如果让你回到过去,你会做什么不一样的选择改变你现在的生活?我的答案是没有。因为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当下自己要做什么,我选择的每一步,我都仔细的想过,所以不管成功与否,我都没有后悔过。




正如看过的那部电影《誓约》,讲的是一对相爱的夫妻遭遇了车祸,妻子失去了记忆,只记得大学前的事情。女主角在车祸后醒来,惊讶自己结婚了但丈夫不是自己当年喜欢的那个人,也惊讶自己竟然没有读一心向往的法律专业而是选择了艺术。后来她选择回到大学继续念法律,也想和旧爱重归于好。但电影的结局是,几年后,依旧没有恢复记忆的女主角,再次爱上了她的丈夫,而回到学校后渐渐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读法律,也再次成为了个艺术家。其实这个片子,让人感动的不只是男女主人公命中注定的那种爱,而是女主角选择的人生。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刻我可以回到以前,在面对抉择的岔口,我会不会选择另一条路,那么这样我现在又过着怎样的生活?但答案是不会的,因为性格决定人生,哪怕再选择一次,估计我还是选择的走相同的路吧,就跟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总会有人在想,要是当初我做了另一个决定,我是不是就会更好一点,我会不会更加幸福。但其实就算给你机会重新开始,你还是你,你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你还是会在某个瞬间遇到同一个人,接受同一种生活。有些人想选择另一条路,是因为他们对那条路美好的幻想,没得到的永远是好的。而我更认为,是命中注定你就该走这条路,那条没选的路未必就没有荆棘,只是看你怎么把脚下这条路走得精彩。


我感谢我的父母,在我独立前,给我足够的物质和精神条件支持着我。而我现在的生活,我的成长,也都是我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过来的。回头看看我走过来的这条路,并不是一路畅通的,我跨过了一道道的坎才走到这里,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我还算满意的样子。没有事情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梦想太容易就显得廉价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就像我说的,我又到了人生的岔口。也许我不用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做好当下的事情,待一切发生了,就明白怎么选择,以后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我总是告诉自己,不要羡慕别人,那是他们的人生,你不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了多少汗水。但我可以拿他们作为榜样,让自己也朝着那个愿景的方向发展,然后书写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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