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 中国父母们，你们愿意为祖国培养绿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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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天，我所在的城市雾霾值都达到“重度”的范畴，我送Elva去上学，都会叮嘱她戴上防霾口罩。我自己也戴着防霾口罩去学校。

　　在监考的时候，我仍然戴着口罩，因为没有安装空气净化过滤设备的情况下，室内外的PM2.5值并没有什么差异；即使禁闭门窗，能挡住的也只有PM10的颗粒，对PM2.5没什么作用。教室里参加考试的几十名学生，青春韶华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戴着口罩，他们完全暴露在PM2.5值超过200的重度污染之中。考室里唯一有一个女生准备了口罩，但她尝试着戴上，但看到周围的同学都没有戴，于是又摘了下来；即使她戴上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她准备的只是自制的普通口罩。

　　事实上，整个校园之内，我几乎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戴着口罩。在雾霾中影影绰绰，熙熙攘攘的那么多年轻学子，毫无防备地在重度污染的空气中呼吸，行走，活动以及玩闹着。

　　监考的空隙，看到一篇介绍儿童防霾口罩的检测结果的文章，推荐到朋友圈，也顺便推荐给几位在小学担任教师的朋友。我希望他们能够向家长推荐这篇文章。由于儿童的年龄、发育差异较大，适合某个孩子的防霾口罩不像成年人的那样相对比较好选择。对成年人来说不错的几个美国品牌的防霾口罩，都缺乏适合儿童的款式，道理很简单，美国商家压根儿就没有必要生产儿童用的防霾口罩，他们的儿童根本就不会暴露在雾霾之中。

　　席卷全国的雾霾一次又一次肆虐中国各地时，那些儿童，从襁褓中的婴儿，到青春期的懵懂少年，无一例外都同样面临着雾霾的威胁。中国隔海相望的邻国日本，如果PM2.5的指数超过35，就会发出污染预警，提示民众减少户外活动；当PM2.5指数超过70就达到严重污染程度，学校就会停课以保障学童减少户外活动。在中国，PM2.5低于100，政府的提示是“良”；PM2.5低于50，政府的提示是“优”。

　　当去年四川遭遇第一次严重雾霾侵袭的时候，成都的嘉祥外国语学校本部小学给学生家长发出的不是污染预警，提示家长应该采取有效防护措施以避免让学童遭遇雾霾的污染损害，而是发出完全相反的告示，告诫家长学校上课一律不准学生戴口罩防霾。另一所成都学校则干脆阻止了家长试图集资给教室安装空气净化器的努力，以校公告形式公然不同意给教室安装空气净化器。

　　成都的学校不算是戕害孩子最为严重的城市。北方城市安阳的一所学校，在重霾污染的情况下，安排学生在校园露天考试。

　　中国的学校不仅不提醒家长，雾霾污染时应该给孩子做好防护，而且还要阻止家长给孩子做防护。

　　雾霾对孩子的影响可能不会像去年北京多所学校曝出的毒跑道事件那样会对孩子产生立即的影响；可能不会像常州外国语学校那样的毒地学校，一个学期家长就能发现孩子出现不详的症状，但雾霾对未成年孩子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慢性的。从身体健康到智力发育都可能在持续的雾霾污染中受到严重的损害。

　　中国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护犊”在全世界范围可能都是数一数二的，那么多的熊孩子，那么多的妈宝男，成年巨婴，无一不是父母无微不至的过度呵护而培养出来的。对许多中国父母来说，令可牺牲自己，令可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埋汰掉了，也要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可是，我不明白，这么“护犊”的中国父母们，这么令可委屈自己也要满足孩子的中国父母们，为什么就对自己孩子毫无防护地暴露在肆虐的重度雾霾污染之中而无动于衷呢？学校说不准孩子戴口罩，于是整个学校就没有孩子戴口罩；学校说不同意安装空气净化器，于是就让孩子坐在毫无防范的教室里受着持续的戕害。

　　那些无良的学校到底有多大的权力，竟然使“护犊”的中国家长们觉得可以任其戕害自己的孩子而接受、忍受和承受学校的恣肆妄为？

　　客观而论，中国许多学校根本就是不折不扣恶的帮凶，甚至是恶的渊薮。如果说中国教育中充斥着的“精神雾霾”对孩子是无形的隐形的损害，令大多数甚至绝大多数家长感受不到或者不以为然。但是现实的雾霾就充斥在整个国家，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家长自己也同样忍受着因为雾霾刺激而带来的嗓子不适，呼吸不畅，未成年的孩子在同样的情境下又能如何得以健康的保障？

　　如果说，雾霾的污染对成年人带来的损害主要是身体的健康损害；但对未成年孩子就不仅仅是身体的损害，而且是发育的损害。处于成长发育期的未成年孩子遭遇到持续或严重的雾霾污染刺激，不仅身体健康会受损，而令人不安的是会损害他们后续的发育，身心的发育，包括成年后的身体素质，生育能力，免疫能力，等等，以及心理的健康与人格、智力的健全。

　　所以，当有担任小学教师的朋友反馈我她不方便将适合儿童佩戴的防霾口罩推荐给家长群时，我完全理解基层小学教师的为难。当城市的教委开会要求学校“不准学生在学校佩戴口罩，不准在学校安净化器，不准关窗，不准传播，不准家长去散步”等等要求；而学校又进一步地落实，基层的教师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执行，积极地执行或者消极地执行。

　　在我看来，如果中国的教育败坏掉了，中国的学校烂掉了，当重度雾霾来袭的时候，每一位中国父母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孩子呆在有防护措施的家里，而不必一定去无良的学校。如果学校明确地要求学生不准戴口罩，不准在教室安装净化器，家长起码还可以联合起来起诉学校的渎职与不作为。

　　重度雾霾之下，中国的父母们，你们就这么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祖国的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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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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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文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