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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故| 高元钧大师为我一个人唱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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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钧,山东快书的表演艺术家,一直是我敬慕的偶像。


兄长高惠生是高元钧的弟子,在一次全军文艺汇演的时候,高惠生的一篇山东快书作品《张大发走娘家》获得了第一名,并成了高元钧老师下部队表演的保留作品,当时在部队反响极好。高惠生也被高元钧收为门徒。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在北京部队某部文艺宣传队做曲艺创作员。惠生兄长常帮助我修改作品。他也提起过带我去拜见高元钧先生,我也一直想聆听老人家的教诲并一睹他的风采。


七十年代的一个冬天,惠生兄长带我到八大处北京军区大院的一所房子里,拜会了高元钧老先生。


第一次见高老,我很木讷,但一进门,就被高老的和蔼可亲感动了。他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话题大都在山东快书上。他问我:“你们部队有唱快书的吗?战士们喜欢不喜欢?都唱什么段子?……”我看得出,大师时刻都在关注着山东快书艺术的成长、普及,尤其关心这门艺术当时是否仍被战士们喜爱。我一一作了回答。


他问我:“你怎么不唱山东快书啊?”我说:“山东话我学不好,还有,我上台怵阵。”大师微笑:“上去几次不就不怵阵了!以后,要学到家里来吧。”看得出来,高老对所有喜爱山东快书的人都表现出欢迎的态度。他一指惠生:“你要常带他到家里来,喜欢这项艺术玩意儿的人谁都可以来!”说着,朝门口张开了双臂,诙谐幽默的动作把大家都逗笑了。高惠生指着我告诉高老:“他在野战部队当兵,在战士文艺队里做曲艺创作。”高老说:“好啊!士兵文艺队都要能写能演呢!想着,以后给我写一段儿!”我连忙摆手:“我可写不了,您的水平高啊!”


惠生说:“这不,他带来一个数来宝,想让您老给听听,回去就交给演员上台了。”高老说:“数来宝?好!来,念念?”


我和惠生分包甲乙,当下给老先生读了起来,高老眯着眼睛听得很认真,手在桌子上打着节奏。


读完,高老认真地说着他对作品的意见,我听得很仔细。


正说着呢,“是惠生来了吧?门口登记的战士跟我说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屋外闯了进来,我忙起身。原来是高老师的一个公子回来了,惠生和他寒暄着并把我介绍给了他,我们聊了几句。这时候,惠生对高老说:“师父,我这兄弟没听过您唱快书,您……?”高老睁开刚才眯着的眼睛,说:“没听过?唱段儿什么?唱《智斩栾平》吧?”看得出,大师特别偏爱喜欢山东快书艺术的战士。我忙点头。


只见高老先生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鸳鸯板,站起身来,轻嗽了一声,顿时,静静的房子里响起了清脆的板声:当叮个当,当叮个当……


我屏住了呼吸,望着高老先生,老先生站在桌子前,眯着眼睛,敲打着鸳鸯板。高公子和惠生也止住了交谈。


鸳鸯板一响,高老进入了表演状态,就像是站在舞台上面对观众。他先是轻声:“解放军,转战南北——”突然,老先生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烁烁放光——咽喉有一股丹田气冲了出来,他的声音提高了:“战-旗-红!追剿队,林海雪原建奇功……”板槽瓷实!


这是《智斩栾平》作品的前两句词,一下子就把我带进了风飞雪舞的茫茫林海中……不由得佩服老艺术家的表演功底。


更让我永生难忘的是:高元钧——山东快书的一代宗师,在他的家里,为着我,一个从未当面看过他表演的小战士,有节奏地打着鸳鸯板,认真地表演起山东快书!


我一直盯着高老师演唱,心潮随情节起伏着。不愧是大师啊!这样的艺术大师谁曾见过?怎能不让人们爱戴?怎能不让人们佩服?怎能不让人们肃然起敬?


那一年的冬天,高元钧为我一个人表演山东快书的情形,永生难忘。回到部队,我把这段故事讲给身边的战友们听,战友们都对高元钧大师钦佩不已。


高元钧大师的精神影响着我,激励着我,给我的艺术创作增添了动力,后来,我努力写、刻苦写,也出了一些服务于部队服务于士兵的曲艺作品,一直写到退伍,到地方后一直写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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