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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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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张线上,我们乘坐的火车在北京西站停留了24分钟之后继续颠簸着前行,邻座已经换了几拨儿,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印象最深的是刚刚下车的祖孙俩。


一个是奶奶,操一口浓浓的唐山口音,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大大的眼睛,长睫毛,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通过攀谈才知道是祖孙俩,一起乘车的还有小孩的二叔,因为是网购的火车票,位置在下层车厢。小淘气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肯好好的坐着,时不时被佯怒的奶奶嗔骂几句。


他们携带的行李不多,就存在脚下,一个小纸箱,一个书包,还有一个医用塑料袋,不知道是谁的X光病例,第六感告诉我,于祖孙俩,这绝对不是一场轻松的旅行。


果不其然,后来的交谈中,奶奶说要带她的小孙子去北京看病,看到我诧异的样子,——那个孩子四肢健全,口齿伶俐,活泼可爱,时不时的还跟我逗着玩儿,她说孩子有时候会自己莫名摔跟斗,在当地医院就诊,完全查不出病因,所以决定去北京的儿童医院检查,以免延误病情。


可怜的孩子,没想到小小的身体竟然承受着一份无以言表的噩梦。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的陪伴?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原来孩子的爸爸妈妈身体不好,老人义不容辞的接过生活的重担,孩子是她一手带大,也是她最先发现了孩子的病。 像她这样的年纪,原本该是好好享受天伦, 因为孩子,因为家庭的特殊原因,却要一个人默默承担很多。也许是每日的辛劳无处安放,无暇顾及, 对我这个旅途中遇到的陌生人,她敞开心扉,说了很多很多,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


其间,列车上的售货小车往返数次,每次孩子都闹着想要一盒泡面,老人家不肯给孩子买,我不敢贸然满足孩子的愿望,——我只怕对老人是一种伤害。


最终,孩子得到了他想要的泡面,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ps:不知道那个小孩现在怎么样了,偶尔会想起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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