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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振宇、咪蒙、高晓松靠内容赚钱了,《新华字典》也想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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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不是营销帖,我这文章还是挺严肃的。



这两年,内容付费正在火爆地展开,甚至让很多过去只能靠融资烧钱活着的平台,找到了盈利模式,比如说豆瓣网。过去这些年,豆瓣网白白坐拥数以亿计的中国文艺青年,却找不到从他们口袋里掏钱的方法,徒呼奈何。



而今年,他们连续推出了很多订阅产品。作为豆瓣的老用户,为了给豆瓣续命,笔者也忍痛订阅了其中两个。豆瓣的订阅产品都很文艺,我定的两个一个是诗人北岛的诗歌讲座,一个是台湾作家杨照的《史记》讲座。


    

比豆瓣做得更早而且产品更加成熟的,是罗辑思维创始人罗振宇开发的知识服务平台“得到”。罗振宇最早是从罗辑思维的微信公众号起家的,然后开始制作罗辑思维的视频节目,到这个时候,他的盈利模式还不是很清晰,收取过会员费,卖过月饼。


再后来,罗振宇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盈利点,卖书。书这产品好啊,好保存好运输有格调,很多电商平台最早都是从卖书起家的,比如亚马逊,比如京东。但卖着卖着问题来了,盈利周期长,互动性差。接下来,得到登场了。


    

得到是一个知识订阅APP,这回罗振宇不再单打独斗,而是寻找一些真正的牛人来得到开设专栏,网友如果对他们的内容感兴趣,就请付费订阅。这门生意有多赚钱,我可以给你算一笔账,北大教授薛兆丰在得到上开了专栏,订阅用户直逼14万人,我们选个整数,就按10万用户算,一个用户要支付200元,这就是两千万的收入啊。我的天哪。


    

除了付费阅读,得到还证明了另一件事情,就是音频的价值。我订阅了五个专栏,其中只有财新传媒主编王烁的专栏只有文字而没有音频。结果在我这里,王烁文章的阅读率是最低的。由于没有大数据统计,可能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不过在我个人看来,音频要比文字和视频更受欢迎,因为它解放了人们的眼睛和双手。而在这样一个汽车社会,开车的时间更是音频节目的独占时间。


    

可能也基于这样的原因,罗振宇彻底放弃了罗辑思维的视频节目。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高晓松,在他的视频脱口秀大火之后,他也转战音频领域,在蜻蜓FM上开设了新栏目《矮大紧指北》,同样是一个订阅用户200元,以矮大紧老师的号召力,10万用户那都不是事儿。



矮大紧老师因为自己的美腿再次登上热搜榜

    

今年得到又“引进”了一位重量级作者,另一个罗胖——罗永浩。和罗振宇的顺风顺水相比,罗永浩的生意步履维艰。而且令人唏嘘不已的是,罗永浩曾经弄出过一个和得到非常类似的产品——牛博网。牛博网也是搭建一个平台,邀请各路牛人来开专栏,那时候罗永浩招揽来刘瑜、韩寒、方舟子、连岳等等一大票高手。然而很遗憾,牛博网没能挺到付费阅读时代。时也命也。


    

    

内容付费就像是一片新的蓝海,让所有内容生产者欢欣鼓舞,争先恐后地一猛子扎进海里。可问题是,不是谁都会游泳。近日,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中国社科院语言所修订的《新华字典》App上线。


据介绍,该App提供数字版纸版对照、《新闻联播》原播音员播读、汉字规范笔顺动画等增值服务。但《新华字典》App的免费版每天只能查2个字的情况引发争议,App的开发方表示,因涉及版权及软件开发成本,所以需要付费。这款APP的价格是40元,而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纸质版《新华字典》在网上售价是19.9元。


    

开发商们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这一款电子版《新华字典》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这里面有版权和软件开发的成本。字典开发者们当然有权利为他们的劳动收费,他们的劳动也理应得到尊重,但是很可惜,一件商品值多少钱,却不是生产者决定的,而是消费者决定的,而消费者,往往冷酷无情。


    

一件商品值不值钱,不看它花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就看它稀不稀缺。钻石开采出来不需要什么成本,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但是它非常值钱。而空气和水,人类一刻都不能离开,但因为到处都是,所以不值钱。当然,因为环境污染,干净的空气和纯净的水也开始值钱了。


    

《新华字典》就有点像水和空气,可以说是太不稀缺了。如今的互联网上,像字典这样的查询工具多如牛毛,而且都不要钱。在有这么多免费竞争对手的情况下,40块钱的《新华字典》会有人购买吗?至于是说的播音和汉字规范笔顺动画,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功能都是鸡肋而已,字正腔圆的朗读并不能让我们获得额外的知识。至于规范笔顺,在打字功能已经普及的今天,这项技能的受众可能就剩下书法爱好者了。


    

没错,由于移动支付的普及,内容付费变得前所未有的方便,然而这也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内容并不值钱,因为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可以免费获取的。能够赚到钱的,是那些真正稀缺的资源。而《新华字典》恐怕不在其中。



    

我以前看过作家徐志戎的一篇文章,梳理了人类信息传播的历史。随着信息传播工具的进步,作者与读者的关系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有时候是买家市场,有时候又是卖家市场,彼此交替。


    

在文字产生以前,。最早的诗歌,就是把信息有节奏有韵律的唱出来,便于记忆和传播。比如西方的史诗,就是靠游吟诗人们用自己的嘴传遍四方,而荷马是其中的佼佼者。


    

后来文字诞生了,信息的传递变得准确而稳定。但那时候,传递信息的载体却非常昂贵,我们这里有龟甲兽骨绢帛竹简,西方则有石板和羊皮纸,要么笨重要么昂贵,书籍只能靠手抄本的方式流传。这时候作家是无法通过写作获取酬劳的,在欧洲,作家们要靠贵族的资助,于是不免要在扉页上写道:献给英明神武的xxx。而在中国,写作只不过是文人的业余爱好,他们的主业是做官。


    

改变这一切的是印刷术的发明。印刷术带来了两个巨大的变化。一个是传播的成本大大降低,这时候载体不值钱了,而内容变得稀缺起来。出版社等米下锅,不得不开始向作家支付酬劳,于是乎版权版税诞生了。写作终于可以成为一门职业了。


第二个变化是因为信息量激增,让受众无所适从,给信息把关就成为了一个行业,编辑诞生了。而作家和编辑联手,完成了对话语权的垄断。这无疑是一个卖方市场,受众们的阅读品味,被作家和编辑们所塑造。


    

这样的好日子过了大约400年,这期间不断有新的传播方式通过降低成本来挑战固有格局,比如报纸、广播和电视。这让既得利益者们非常反感,用徐志戎的话说:


“任何导致表达成本降低的新传播工具,都会遭到功成名就者的诋毁和攻讦。所以编百科全书的狄德罗,对几个苏的报纸就厌恶至极,说看报纸的都是不肯动脑子的弱智,在报纸上写文章的都是文化骗子云云。阿多诺讨厌的是广播,。”


而最新的案例,是苹果对微信打赏的阻击,曾经作为革命者的苹果,如今也变成了保守的既得利益者。


    

和报纸、广播、电视不同,互联网是颠覆性的。因为它的传播方式不再是单向度的,而是互动的,是去中心化的。在互联网时代,不仅仅人人都是作者,而且人人都是出版商,通过复制粘贴,信息像病毒一般传播出去,谁也无法阻挡这种传播。在信息极度过剩的世界里,让人们为内容付费变得极为困难,到处都是免费的信息,我为什么要花这个冤枉钱?是啊,为什么?

    


    

让我们再来看看让网友掏钱的微博问答、微信打赏和得到专栏,它们不仅仅是内容平台,它们还是一种玩法。大V们盈利的方式不仅仅是知识经济,还是粉丝经济。在与大V的互动中,读者收获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是一个圈子,一种价值观,一种生活方式。


    

这恰恰是消费主义的特征:为了刺激消费,商家把产品包装成一种文化、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种情怀卖给消费者。而消费主义的诞生,也正是因为当今社会的生产能力超过了消费能力。这时候产品仅仅有好的质量还不够,还需要有好的故事,好的噱头。人们不再只是为产品的功能性买单,人们还要购买产品的附加值,并通过这些附加值定义自己的阶层。比如旅游、运动、奢侈品购买定义了中产阶级。


    

同样,在内容付费时代,读者们消费的不仅仅是大V们的知识和信息,还有他们本人。无论是罗振宇还是高晓松,无论是王思聪还是咪蒙,他们本身就已经成为了品牌,成为了网红,成为了文艺青年们在朋友圈里的谈资,成为了中产阶级炫耀品位的标签。对了,文艺青年和中产阶级,也是消费主义精心打造的概念。


注意图片里的字幕

   

所以在互联网时代,真正稀缺的不是知识本身,而是包装知识、博取眼球的能力。罗振宇提供了理性与商业的逻辑,咪蒙提供了女权主义的声音,王思聪满足了人们对奢侈生活的窥探欲,高晓松则提供了娱乐与谈资。如果从知识传播的角度来看,以上种种知识服务恐怕都是简单而扁平化的,它们只不过是人们的消遣和自我标榜。就像奢侈品包包,它的价值从来不在功能性。


    

豆瓣网友拙棘就认为,罗辑思维败坏了思维:


“罗辑思维之类是在贩卖观点,而非呈现思考状态。它不引导你去往上继续思考,而只是给你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很简易的观念体系,让你心安理得呆在里面,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解释一番,从此恬然得道。好的知识传播不会这么斩钉截铁。”


    

然而这就是互联网的信息传播方式,这就是消费主义的逻辑。对于这个真相,徐志戎的总结一针见血:


在互联网时代,仍然会产生文化霸权者。但是以前的知识分子靠对知识的定义和分类的垄断以建立文化霸权。而现在,让别人闭嘴只许自己说话已经行不通了。这霸权怎么建呢?他们的打法是始终作为先行者,将小众的文化符号大众化,以此来成为流行符号的先行者。你喜欢昆汀了,他喜欢阿巴斯了,你跟着喜欢阿巴斯了,他改喜欢阿彼察邦了。就是这么个套路。名人们自发地、自觉地形成圈子,互相帮衬互抬轿子,小众的扮相是假,持续获取对大众品味的控制权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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