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可长歌,可醉饮,惟不可离去
老头说今天冬至,记得吃饺子。
枭说家里在下雨,老头去买韭菜了,午间包饺子。
听枭说着,似乎真就听到了淅沥沥的雨声滴在院子里的青砖上,模糊中也真就看到了老太和面,老头调馅,枭收拾着案板擀皮了。
小时候,冬至都是这么隆重热闹地过着。
那时,爷爷奶奶还在世。几个孩子正是年少时,满院子的欢声笑语。如今想来,人间可爱之处,莫不是这声色热闹了。
北京连续几日雾霾,站在马路对面都不知晓对面叫你的人在何处。不晴朗的天气看久了,心里竟也起了雾,蒙蒙的,有些潮湿的意味。
电话拿起来放下,终也没有和老头视频说说话。怕话还没出口,就开始想他和老太,想那个烟火生气的家。
长大后的人总是恋家的吧。那天和青禾这么说的时候,被她笑,她说你几时长大过呀。
我总不知道长大是怎样的概念。有时沉沉如暮,有时渺渺如烟。仿佛这一生都是不用操心安排的,如朝如暮,自有生起落处。
昨日微信发图,北京雾霾。
今日格子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
一时怔住。然后回,月底或者月初吧。这之前是没有这么早的打算的,可经她一问,就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然后她发图片给我,后山的小河,她家的菜园,还有儿子乖乖作业的模样。
她说,你原本也该如此的。
原本。多矛盾的一个词。一程程路走过,一座座山爬过,一道道水涉过后,人大抵都会生出这样的感慨与了悟,我们原本该是怎样怎样的。可是如果不走那路,不爬那山,不涉那水,我们又如何明晓那个“原本”呢。
或许“原本”就是此与彼的连接呢,就像出发后的回归,起心动念后的观照,意识经流后的明澈。如果没有这些,又如何知道原在哪一点,本在哪一处呢?
……
唉,又开始乱语了。
落笔的时候是想写写冬至的,刚开了个头就跑偏了。老头的饺子早就上桌了,我的午饭还没个思量。
枭发来视频,说热气腾腾的饺子又是一锅。
我回:晚上也会做来吃的。
然后她一阵笑,笑着说他们的馅料多丰富,又说味道多美好。
唉,说的心都飞了。
一向对节气迟钝不明,一早见沐奂发的节气图,点进去看,才知冬至原是这样:
夜至长而昼至短。麋角解,熊深眠。一阳生,水泉动。白雪生炉烟,林园惊早梅。
冬至大如年,纳履添新岁。此时节,合家围圆,劏鸡宰羊祭祖,饺子汤团乞福。
或寒中取暖,或寒暄一壶酒,或安身静体,可长歌,可醉饮,惟不可离去。
今日,我若有兴味小酌约你,望你莫要拒绝。你“可长歌,可醉饮,惟不可离去。”
冬至夜长,
醉饮一壶。
待好梦还乡。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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